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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戀愛日常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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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戀愛日常(下)

“那麽我們現在就等親愛的廚房機器人,為我們做好今天的晚餐了?”付蘭打了個響指。

蕭柯竇聽到這句話,向外走的動作輕輕一頓,他裝作無意說:“你剛剛形容廚房機器人的詞語是什麽?”

付蘭可比他想得更加機敏,她笑著拉近二人間的距離,笑著對蕭柯竇說:“親愛的?”

在這句帶著疑問的話說出口後,她又湊近幾分,重覆了一遍:“親愛的——”

蕭柯竇因為付蘭的靠近而下意識後退兩步,這時候已經抵在了桌面邊上。

他很快就意識到,自己其實沒必要後退的。

但這時候付蘭已經伸出手把他向後推。

蕭柯竇非常順從的被付蘭推了下去,他聽見付蘭俯身在自己耳邊輕聲說:“親、愛、的。”

像是一根羽毛順著他的耳道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,使蕭柯竇產生了一種奇異的酥麻感。

但在這關鍵時候,付蘭又忽然抽身離開。

她徑直向外邊走著,並說:“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包裹?我剛才看見那邊好像還有一個盒子。”

不過付蘭腦海裏此時卻是另一個念頭——剛才蕭柯竇很輕松做出了下腰的動作。

盡管身體素質一般,但蕭柯竇的柔韌性似乎很不錯。

蕭柯竇並不知道付蘭的想法,他正在對這件中道而止的事情感到頗為遺憾。

在聽到付蘭的話後,蕭柯竇回:“嗯、對,是還有一個。”

他跟著走出廚房,一擡頭就發現付蘭正在盯著自己。

——準確說來,應該是盯著自己放在後腰位置的手上。

剛才被付蘭壓下去的時候,蕭柯竇的腰部撞在了桌沿邊上,雖然並不是特別嚴重的撞擊,但剛剛起身,這個部位還是有些不舒服,所以蕭柯竇出來的時候順手揉了幾下這個位置。

付蘭的目光太過聚精會神。

蕭柯竇漸漸將手放了下來。

“你有腰窩嗎?”付蘭忽然問。

“什麽?”蕭柯竇對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問題有些茫然,像是龐大的信息量瞬間將他打傻了。

好在蕭柯竇的大腦消化能力很不錯,迅速厘清出付蘭這個問題背後的涵義。

而後他立刻回應:“你可以自己看看。”

這是一句典型的調情,即:只是嘴上說說而已。

但是付蘭徑直向他走來。

蕭柯竇立馬後退並伸手阻攔付蘭,生怕她真的直接掀自己的衣服。

“大白天的,不合適。”蕭柯竇說。

“可這是在家裏。”付蘭偏頭,又說:“我只是看一下,了解一下而已,我只是好奇。”

蕭柯竇終於清醒意識到自己是鬥不過付蘭的,她會玩真的,而自己只敢打嘴炮。

“快要吃飯了。”蕭柯竇說,“我還要去處理那個盒子裏的東西。”

說起“盒子”這個令付蘭好奇的東西,終於把她的註意力轉移走,讓蕭柯竇逃過一劫。

付蘭坐在沙發上看著蕭柯竇將盒子拆開。

她饒有興趣地湊過去看到底是什麽東西,看清後又“嘖”了一聲。

這是一大盒五彩斑斕的裝飾用品。

——看來蕭柯竇是認真的在搞“燭光晚餐”。

“記得晚上把布置的東西收拾掉哦。”她將自己砸回沙發上,看著蕭柯竇將盒子裏的東西挨個收拾出來。

付蘭俯身將盒蓋翻過來,看著上邊印著碩大的仿手寫字體“玫瑰禮盒”。

其實就是說這一套裝飾的主題是玫瑰。

基本上只要按照要求把裝飾安好,就不會醜到哪兒去。

蕭柯竇的審美一向很不錯,這個裝飾禮盒內的主色調是低飽和的深紅,裝飾品看上去材質很好且挺有格調的,淡黃色的純色桌布、乳白色的小蠟燭,以及一束鮮艷的仿真玫瑰花。

他還額外購置了水晶藍的裝飾小燈,在將盒子裏的東西一一取出並擺放好後,再將那些條長長的藍色裝飾燈帶收拾出來,它們像絲線一樣柔軟,可以被蕭柯竇塞進任何一個角落裏。

付蘭看著蕭柯竇拿這根燈帶在餐桌前鼓搗了半天,似乎是想用它們組成一些圖案。

就在蕭柯竇精心裝飾的時候,付蘭聽見廚房裏的機器人發出“滴”一聲提示音。

她起身對蕭柯竇說:“我去端菜。”

蕭柯竇應了一聲,看著付蘭走進廚房,又看了眼手上的燈帶。

等付蘭端著煎好的肉排從廚房出來時,一腳踏進了一片黑暗中。

廚房外的燈光被全部關閉、窗外的月光也被遮光性極好的窗簾堵上。

“蕭柯竇?”她喊了一聲,心想:又在搞什麽把戲?

下一秒,小巧的□□一盞盞亮起,稍稍點亮這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區域。

付蘭的視力極佳,只要提供些許光源,就足夠她看清房間裏的情況。

幾乎在小燈亮起的瞬間,被蕭柯竇擺放在燭臺上的“約會蠟燭”也在同一時間被點亮。

暖洋洋的橙黃色燈光印在蕭柯竇微笑著的面龐上。

他優雅地遞給付蘭一只高腳杯,杯底盛著薄薄一片水晶般色澤的飲品。

“櫻桃酒,甜的。”蕭柯竇補充說。

付蘭沒接這杯酒,而是俯身就著蕭柯竇的動作,緩緩將杯中的櫻桃酒飲盡。

喝完以後她還舔了舔嘴角殘餘的酒漬,說:“拿著東西呢,不方便。”

而後理所當然的越過蕭柯竇,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。

當然在放盤子的時候付蘭還註意了一下,特意把盤子擺正對齊,不破壞桌面擺放的美感。

被她落在身後的蕭柯竇這時候才姍姍來遲,將空下來的高腳杯放回桌面上。

他只有兩只手。

小□□是預設了開啟時間,而蠟燭付蘭則看得清清楚楚——是機械臂點亮的。

他倒是挺會支使機器人。

這讓付蘭想起來,她其實可以直接叫智能家居把廚房機器人做好的食物拿來的。

這樣就不會叫蕭柯竇“偷襲得逞”了。

但付蘭還是很喜歡這樣昏暗的環境。

桌面上的燈帶被蕭柯竇組裝成愛心的模樣。

明亮的藍與暗沈的紅,是一種華美而妖異的搭配。

付蘭的指尖劃過燈帶——這和古地球時期的裝飾燈帶截然不同,它無論從外觀還是從質感上看,都像是一條柔順的綢帶,然而在通電後,它能散發出熒熒若星的光亮。

蕭柯竇十分紳士的為付蘭拉開座位。

他們像往常一樣,一邊用餐一邊閑聊。

除了氛圍似乎更加暧昧。

但是付蘭的聊天話題又沖淡了這種氣氛。

此情此景下,她居然在跟蕭柯竇聊外骨骼問題。

伴隨著區域統一,各個居住星之間也在相互影響著。

出於人文主義考慮,每個居住星都在改善居民的居住環境上下了更大的功夫。

外骨骼原本最大的功能在於輔助人類適應不同星球的環境,現在環境適應人類了,外骨骼自然更偏向軍用。

付蘭笑著對蕭柯竇說:“還好你當年沒有進軍外骨骼市場。”

當然,這個話題本身並沒有什麽問題,也是與他們息息相關的事情,但是放在這樣的環境下,總是有些怪異。

蕭柯竇問:“我們能聊一聊跟現在這個場景更加相配的話題嗎?”

“比如?”付蘭問,“聊聊詩詞歌賦,人生理想?”

蕭柯竇輕笑一聲,低頭說:“這聽起來好傻啊……”

他們都不是這樣的人,這種話題對他們來說太過生硬了。

還不如聊聊外骨骼的事情,至少能說上幾句真心話。

“要不然我們聊一聊飯後的小活動?”付蘭眨了眨眼睛。

因為他們的距離很近,即便是在光線暗淡的情況下,付蘭也能清楚看見蕭柯竇的表情有些許變化。

很快面頰上泛起的紅暈就暴露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。

付蘭就像是一個釣上大魚後又將魚故意放跑的大壞蛋。

她接著說:“我昨天買了一個星際大戰的游戲,咱們聯機玩吧?”

“打游戲?”蕭柯竇看起來似乎很失望。

“很難的好吧。”付蘭微微張大雙眼,“這可是幾個居住星聯合出品的游戲,畫面精致、沈浸體驗,直接對接光腦,如同身臨其境,聽說第一軍校已經打算將這個游戲引入,作為平時學生模擬測驗的一部分了。”

這樣宛如廣告詞一般的介紹,居然真的叫蕭柯竇對這個游戲產生了一些興趣。

於是兩個剛剛還進行著浪漫的燭光晚餐的家夥,眨眼功夫就解決完各自的晚餐,戴上游戲的相關插件,通過光腦登錄了上去。

如付蘭所說,這個游戲的真實感做得非常好,令玩家產生了置身於宇宙航行的感覺。

哪怕蕭柯竇本身並沒有怎麽駕駛過星艦,但在游戲中依舊可以熟練操縱。

因為他倆是聯機模式,自然而然進入了組隊對抗賽。

付蘭對於星艦的精湛操作在游戲中也展現的淋漓盡致。

她率領著蕭柯竇成功繞過敵方的防線,直接把對面的儲備庫炸了。

看著他們隊伍飆升的積分,付蘭得意的對蕭柯竇說:“我敢打賭對面絕對不是專業的,這儲備庫的選址,我們學校的新生都做不出來。”

蕭柯竇悄悄切斷一點聯接,看向現實中的付蘭。

此時她正翹著嘴角,準備在游戲中大展身手。

“小心!”

付蘭的聲音忽然從他們的隊麥裏傳了過來。

蕭柯竇手忙腳亂的切回游戲。

一顆流彈正氣勢洶洶往他的面門撲來。

這個游戲非常註重“真實”,如果游戲主控血量歸零,那麽他整局游戲將無法再次登入。

付蘭立刻向他這邊沖來,並且耳麥裏又傳來了她罵罵咧咧的聲音——

“發什麽呆啊!你不會是專門來增加我的游戲難度的吧?”

蕭柯竇當然也在重連後立刻做出閃避的動作,於是游戲中兩艘星艦因“雙向奔赴”不期而遇。

“哎呀,還好我剎車及時,要不然咱倆就一塊淘……”

付蘭的說話聲戛然而止。

她手下有一些柔軟、溫熱的觸感。

似乎是剛才進行游戲操作的時候,她下意識帶動了自己現實中的身體移動。

下一秒,付蘭感覺有什麽東西搭在自己的腰上,並在慢慢回縮。

她從游戲中切出,擡頭就對上蕭柯竇有些閃爍的目光。

看來有些人玩游戲一點兒也不專心啊。

“換個游戲玩一玩?”付蘭笑著問,雙手漸漸用力,似乎有想要將某人推倒的意思。

然而蕭柯竇卻不想用“游戲”指代這件事,或是擔心再被付蘭逗弄。

他無比認真且嚴肅的開口詢問。

“人類自帶的獎勵機制,你願意和我一起體驗嗎?”蕭柯竇試圖將這件事說成某種實驗一樣嚴肅的事情,以掩蓋他此時已經開始沸騰的思維。

“蕭柯竇先生,請忠於自己內心的欲望。”付蘭徹底將他推倒,“你放心,如果你讓我感到不適了,即便你正處於最緊要的關頭,我也會毫不留情把你一腳踹下去。”

柔軟的沙發包覆上來,蕭柯竇看見付蘭從口袋裏抽出一條點綴著星子一樣明亮的小燈的“綢緞”。

——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把圍繞著餐桌的燈帶拆下來的。

蕭柯竇看著絲滑冰涼的燈帶繞過自己的五指,而後糾纏在自己兩手間,並伴隨著用力的扯動,將他兩手緊緊扣在一起。

剩餘的燈帶像冰冷的小蛇,游離著纏繞在其他地方,讓蕭柯竇止不住的發顫,一種危險而又刺激的感受充斥著他的軀殼。

“很好看。”付蘭收拾好這一切,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——蕭柯竇的審美真不錯,這條燈帶的顏色與膚色極其相配。

此時的蕭柯竇已經滿臉漲紅,無暇再顧及別的事情,他張嘴正要開口,忽然看見付蘭的面孔放大。

這個距離近到他們的呼吸都混合在一起。

付蘭伸手摁在蕭柯竇的唇瓣上,輕聲說:“要乖哦。”

游戲中的角色伴隨著操作者的斷聯僵立在那裏。

對手趁此機會反擊,成功將偷襲他儲備庫的這兩個人幹掉。

他嘲笑著對方掛機的行為,繼續在寂靜的夜晚裏獨自在游戲中馳騁。

能叫一向爭強好勝的付蘭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,看來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呢。

古地球人時常會因為室友的鬧鐘被打攪睡眠。

但在星際時代基本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。

光腦的外置手環發出僅有佩戴者才能感受到的震動。

它的主人從沈睡中醒來,疲乏的雙眼緩緩睜開,並留給大腦一段“開機”的時間,來思考經典的三大哲學問題。

——我是誰、我從哪裏來、我要去哪裏?

“靈魂”完全重啟後,昨晚在身上留下的痕跡才後知後覺的產生一些不適。

蕭柯竇可以肯定自己身體“受傷”程度要比付蘭嚴重得多。

但是來自古地球時代的那點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比付蘭起得晚。

所以當光腦的鬧鐘響起後,盡管他感覺十分疲憊,依舊強撐著坐起來,按照自己的理解,為愛侶準備心意相通後的第一份早餐。

但是付蘭的手從他身後搭了上來,接著八爪魚一樣的付蘭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。

最終他們並沒能吃上早飯。

衛生間裏傳來水聲。

穿著寬松睡衣的蕭柯竇正在收拾房間。

這樣龐大的工程,即便有些不好意思,現在的蕭柯竇也沒精力自己完成,只能將床褥、衣物全部交給居家人工智能。

不止房間,還有客廳沙發。

現在沙發外套的重要性便體現出來。

昨晚二人輾轉多地,最後才停留在蕭柯竇的房間裏睡了一宿。

——因為蕭柯竇的床鋪足夠柔軟,筋疲力盡的付蘭非常喜歡躺在上面,幾乎是在結束後就迷迷糊糊瞇著了。

沒過多久,水聲暫歇。

蕭柯竇的衛生間裏還安裝了一個烘幹設置。

這種東西不貴,只是付蘭覺得沒有必要,所以自己從沒特意裝過。

今天在蕭柯竇的房間裏倒是體驗了一回。

很快付蘭濕漉漉的頭發就恢覆了幹燥。

她看著蕭柯竇拿上自己的衣物準備去衛生間——這所公寓中有兩處衛生間,但付蘭直接占了蕭柯竇房間裏的這間。

而蕭柯竇當然沒有去“霸占”付蘭房間裏那個位置,而是在這裏等待付蘭洗漱完。

對此付蘭並沒有多說什麽,而是對蕭柯竇說:“我房間裏有醫療倉,洗完澡記得來我房間裏治療一下。”

蕭柯竇動作一頓,說:“這就不用了吧?”

“你受傷的地方不疼嗎?”付蘭歪著腦袋問他,“我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撞到……”

“好的我明白了。”蕭柯竇立刻打斷她的話,“我等會兒就過去。”

付蘭眨了眨眼睛,晃蕩出去。

她沒跟蕭柯竇說的是,上一輪的“傷勢”治療好,才方便開啟下一輪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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